反思生命.茹素

很多朋友知道我已改變飲食習慣,變成了素食者(蛋奶素)。出席各個飯局時,總有人問:「你為什麼要茹素?」,要說起原因來,絕對足夠做一遍長篇演講。有見及此,敝人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茹素背後的故事,希望有心讀畢全文的你,或多或少會有些得著。

茹素念頭的萌生

茹素並不是我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早在中學時期,那時大家都開始擁有自己的電腦,自然會接觸到互聯網(還是56K的時代)。有了互聯網這東西,如同打開了真理之門,就算當時未有Youtube這一類方便的在線影片服務,我總有機會窺探到一些以往鮮為人知的殘酷片段,例如殺海豹取皮草肯德雞恐怖農場由零開始製鵝肝醬等。今時今日,這類影片可在Youtube順手拈來,大家隨便輸入一種平日常吃動物的名稱再加”cruelty”一詞,動物的煉獄就活生生的展現在你眼前。

或者少時看完這類影片,感覺並未強烈到會有實際行動;但至少以後吃進口的每塊肉,我都知道背後的那種看不見的痛苦。也許是這些過去的記憶所驅使,內心深處不知從何時起萌生了茹素的念頭。

2010年的覺醒

由2008年起,我會給自己定一個一年內要達到的目標或要堅守的信念:2008年我決定要努力學好游泳,結果由本來只能「浮」一百米左右訓練到一口氣游一公里以上;2009年我決定一整年都不開啟空調,結果非常輕鬆地守住這個小小承諾(因為我本身已經不常使用空調)。2010年,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決定,戒掉紅肉吧!嘗試盡一己綿力減少哺乳類動物所受的痛苦。

自1月1日起,我沒有再進食紅肉,其他可以吃的東西還是多得有如天上繁星,對生活幾乎沒有影響。直到夏天,有好幾次跟小學同窗相聚,開始跟一位平日沒有聯絡的朋友-Zola,重修昔日的友誼。一次在Facebook看到Zola所貼的影片《Earthlings》,然後又經過幾次有關這類話題的交談,我開始認為拒絕紅肉的行動有必要升級-我要拒絕進食所有肉類。細心想了好一陣子,就決定在9月1日起做個蛋奶素食者。

三個主因

每次別人問及我茹素的原因,我多數會搬出三個最主要的原因,依重要性的順序(由高至低)為:人道主義環境保護健康考慮。上文說了一堆有關動物所受的苦而受啟發,我當然會將人道主義放在首位;餘下的環境保護和健康考慮,前者關乎全地球村的居民,後者只是個人的健康問題,大圍的利益應當放在前面,所以就有了這個次序之分。

除了這三個主因外,其實還有不少瑣碎的原因使我拒絕肉類,不過我想先逐一細說自己對這三項原因的見解。

人道主義的實踐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對人道主義的熱切追求,始終兩年前的釣魚活動。當時受一位朋友影響,在假日時會相約到海邊垂釣,久而久之,我體會到釣魚這種所謂「休閒活動」實際上極為不仁。揮竿前,先要「處理」魚餌,我們常以活蝦或青蟲作餌食。雖然只是卑微的小動物,但把尖銳的魚勾刺進牠們身體的一刻,自己的感覺不會好過。若想釣上大魚的話,更要以活餌去增加成功率,因此釣手不會給予這些小動物痛快的死亡。揮竿後,若有不幸的魚兒上釣,即代表牠已被魚勾刺穿口腔的某個部份。為了生命,牠得先在水中掙扎一番,幸運的話牠可以掙脫開來,拂袖而去,但所得的傷口可是隨時會引起細菌感染;若然不幸輸給釣手,生命也難逃殞落的命運,在斷氣之前,還得經過解勾的酷刑,這個動作不一定會乾脆利落地結束,每次解勾,我都感到一陣心酸。

對於食用動物的行為,希望各位先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手上握有利刀,究竟自己可否親手去了結眼前一頭牛的性命?」。我自問在一般的情況下辦不到,無論方式如何,我實在無法忍心把眼前生命扼殺。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一隻蚊子、一隻蟑螂,但就是沒有勇氣去殺死一隻貓、一條狗或一頭牛。為什麼呢?除了生物的外貌、體形大小會影響我們對牠的情感外,我想擁有一定程度道德觀念的我們,會應付不了隨之而來的罪疚感,這種罪孽,可不是人人都有心理準備去背負。

第二個問題,是要追問我自己:既然我無法忍心去殺一頭牛,以往為什麼可以肆無忌憚地在火窩裡涮著一片片的雪花肥牛?顯然地,這是因為現代社會的食物製作程序完全地把「製作」和「食用」的步驟分隔開。昔日那個無知的我可以跳過觀看整個宰殺動物以及將「屍骸」加工的程序,安坐在舒適的環境中,直接享用面前的成品。我們看不見動物的痛苦,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吞下的肉越多,代表為世界帶來的痛苦越多。將心比己,若自己化成步進屠房的一隻豬,由出生至死亡,我的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被食,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另一個權衡問題又來了,我們放進口的每塊肉都是剝奪其他生命而來,若罪孽這東西能夠量化,究竟是宰殺動物的工人罪孽深重,還是食用這些動物的人罪孽更深呢?以法律角度去看,一件謀殺案件中,主謀的判罪比真正執行的人重。以同樣角度去計算宰殺動物的罪孽,供應源於需求,殺生的最終動機建立在肉食者身上,故他們的罪孽較深,執行宰殺工序的工人則較輕。對,其實一切要歸咎肉食者。

我感到吃肉帶來的罪疚感,我不想承受這種罪疚感,我放棄吃肉;
我不再吃肉,我能更正直的活著,我快樂。

對環境保護的莫大貢獻

我相信大部份人從不知道,吃肉,正是對環保打擊最沈重的敵對行為。

這個故事可以由初生之犢誕生的一刻開始說起,不,在牠出生前已開始了。就因為我們要吃肉,未開始飼養牲口之前,已需要砍伐大面積樹林,騰出更多空地去建造現代化牧場去飼養那些生存就是為了被吃的動物。當這些可憐的生命降臨後,我們再花大量穀物、水資源、能源以及更多土地去飼養牠們,來一點數字會比較容易理解:

  1. 美國種出來的玉蜀黍,80%給牲畜吃,20%給人吃。
  2. 生產一磅牛肉需要多少水?2500加侖;生產一磅小麥需要多少水?只需100加侖以下。
  3. 1英畝優質土地可以生產出上萬磅的豆類蛋白質,卻只能生產250磅牛肉。

這些數字只是九牛一毛,想看更多請從這裡得知更多數字,雖然我不知道數據的來源,但我相信這些數字不會比現實誇張了多少。如果你相信這些數字,你應該能理解我為何這麼痛恨浪費食物的行為。畜牧業消耗那麼多資源,香港人卻富庶到習慣讓桌上的肉變成廚餘。單是在這個小島,平均每天棄置3,310公噸食物,當中浪費的蛋白質夠餵飽多少人?點餐前為什麼不先想想世上有多少人活在饑餓之中?說得好聽只是「單純的蛋白質」,實際上,都是曾活在地球上的生命。家人在童年教我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我銘記於心,慶幸地,長大後的我對這方面的注重已遠遠超越了父母長輩所教(因為我經常詛咒浪費食物的朋友)

消耗龐大資源後除了換來寶貴的肉外,還附送溫室氣體。說起溫室氣體一詞,你可能會聯想到二氧化碳,其實,甲烷比二氧化碳更貼近「溫室氣體」一詞,因為它的暖化能力比二氧化碳高廿一倍。什麼是甲烷呢?甲烷是一種天然氣,可作燃料,通常是細菌在無氧狀態下分解有機物所釋放。說白點,生產最多甲烷的地方正是畜牧業,即來自動物的屁;另外,數量不自然的高企的牲口呼吸所產生的二氧化碳,不會比駕車來得低。地球村所有居民的生命現正受到這種溫暖的惡意所威脅,哈,這得多謝人類了。

贈品陸續有來,正所謂屎尿離不開屁,接下來讓我說明一下畜牧業產生的動物糞便對環境有什麼影響。要了解便便的成份,首先要了解現代牧場餵些什麼飼料給動物。為了讓可愛的動物快高長大及避免牠們生病,牲口可是一直在享用「特製」的食物呢!額外添加的素材有:激素(不同的荷爾蒙)、抗生素、鎮靜劑以及近年很受注目的三聚氰胺等等,這還不包括牠們吃的飼料中本身已摻入了化肥及殺蟲劑。更甚的是,某些睿智的「環保人士」把動物的屍骸循環再用,搗碎製成骨肉粉後再混入素食動物的飼料中,真的太刺激了。吃什麼就拉什麼,這些污染物多數是排進大海、河流,自然導致水源受污染,化學物會毒害水中的住客,嚴重影響水底世界的生物多樣性。就算牧場讓牲畜吃天然食品,數量驚人的動物也可能會被過度放牧,造成水土流失,加劇沙漠化以及其他地形侵蝕。

小牛日漸長大,成為一頭健壯的牛,經已可以出售到市面喇!我總算可以撇開飼養的部份,開始談談肉類由生產地到我們餐桌上的消耗。不管是死是活,要把肉類運到市場,進入廚房,再變成桌上的佳餚,當中牽涉很多步驟,重點是這些步驟全部都需要大量能源。
第一步、肉類的存放:肉類比蔬果類更易腐難;有見及此,我們需要冷藏技術,這意味著需要更多能源,即出現更多碳排放。
第二步、肉類的運送:重點是其重量!因為脂肪與肌肉的密度一般比植物高,因此在運輸方面需要更多能源,結果同上。
第三步、肉類的烹調:烹飪肉類或蔬菜瓜果,哪種需要更多能量?大家心知肚明,不知道的話可問問每天燒飯的母親。再者,很多植物可生吃,能節省更多能源。

來總結一下吃肉對環境的害處:浪費糧食及食水、為了建造牧場砍伐樹林、污染水源及土地、消耗大量能源,以及製造更多溫室氣體(包括甲烷及肉類處理所帶來的碳排放)。上文所說的例子,只是畜牧業影響地球環境的冰山一角,在以下的健康部份,會談及牧場怎樣成為細菌及病毒的溫床。如果全世界人都吃素,也許我們今日不需要操心這麼多的環境問題,「飢餓」一詞都會自此從字典中消失,因為茹素就是最簡單又最具環保效果的行動

無與倫比的健康

要說素食對人體有多健康之前,我們應先了解所謂「雜食性動物」的人類,其身體設計究竟是較像肉食性動物,還是草食/果食性動物?事不宜遲,馬上來看看人類與肉食性哺乳動物從身體構造上的基本分別:

  • 人類與肉食性的猛獸不同,上天沒有賦予尖銳的爪,不是天生的獵手。
  • 人類沒有尖銳突出的前齒去撕裂肉塊;相對地,人類有平坦的臼齒去磨碎食物幫忙消化,肉食獸的臼齒則是刀片狀的。
  • 肉食性動物不會細心咀嚼食物,牠們會直接把肉塊吞下送到胃部及腸部消化,因此需要酸性更強的胃酸,大概比人類的高二十倍。
  • 肉食性動物的腸道只有身體的三分之二長度,較短的腸子有利把容易腐爛的肉類更迅速地排出體外,以免毒素留在體內;而人的腸道是身體十二倍長,以便慢慢消化和吸收蔬果、穀物的營養。

種種科學證據指出,人類的先天構造更接近草食或果食動物。天性使然,我們會覺得很多蔬果的氣味惹人垂涎;可是當我們嗅到生肉或一些海鮮的氣味,會稱為「腥臭味」並敬而遠之,此現象已能體現到人類的原始習性。

回到正題,想先帶出吃肉對身體的不良影響。眾多醫學報告及研究指出,大部份致命的重症都是由吃肉引起,癌症(以腸癌為當中的佼佼者)、心臟病、糖尿病等數不清的殺手都或多或少都跟肉類扯上關係。以下簡單講解這些危疾與肉食習慣的關係:

  1. 癌症:多肉少菜會增加患癌機會已是不爭的事實,肉類中的激素、亨調後所產生的致癌物多不勝數,在此呼籲大家不要再去燒烤!我討厭BBQ!
  2. 心臟病:香港昔日的頭號殺手,今時今日其威力仍沒有退減,冠心病與中風是常見例子。肥胖的人膽固醇都特別高,為什麼?因為他們從飲食中攝取了過多肉類,而膽固醇就是從動物的細胞膜中得來。
  3. 糖尿病:糖尿病的病因是胰島素不足(或細胞抵抗胰島素),令血液中的葡萄糖無法被人體細胞所吸收,從而引起多種嚴重的併發症:心臟病、視網膜病變(失明)、腎衰遏、糖尿病足等。那麼為何會患上糖尿病?主要因為肥胖(缺乏運動)和高油鹽糖的飲食習慣,尋根究底,都是肉類惹的禍。

曾在某電視節目中聽到一位和尚對食葷的看法:他說,動物要被殺前的感覺是什麼?是憤怒。從較科學角度去解釋,動物臨死前的恐懼、怨恨、悲傷、憤怒等情感會刺激細胞產生毒素,吃下動物的肉,就同時吸收了這些毒素,何益之有?姑且當這個「毒素」的理論並不成立,在現實世界中,由於牧場把過量牲畜集中在擠迫的環境下飼養,使動物的體內帶有大量細菌及病毒。現有的禽流感、豬流感已危及人類的健康及性命,加上濫用抗生素(令細菌產生抗藥性)及病毒洗牌效應,將來甚至會出現超級細菌,令衛生問題惡化下去。我有一個狂想,如果全世界都茹素,大概各國政府不會為醫療政策及傳染病苦惱,醫療保險的相關產品大概也混不下去了。

以蔬菜穀物為主食,配以水果、堅果及豆類植物,我相信是絕對足夠應付人體對各種營養的需求。很多研究也指出,植物中的維他命、蛋白質、鐵質、鈣質、胺基酸等可維持我們生命的物質,其質素都比肉類所提供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要吃的植物種類範圍夠廣,素食對健康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素食可防癌、抗氧化防衰老、增加免疫能力、改善過敏體質等效果,相信大家平時已有所閒,但你可能不知道吃素的人耐力更好、智力更高、壽命更長等的效果也是一直存在的。

為健康這部份作個總結,動物的肉類雖然被不適合吃肉的人類視作為食物,但我希望大家可正視吃肉對自身健康帶來的害處。健康是一種儲蓄;疾病也是一種儲蓄。請珍惜自己的健康,減少進食肉類。一刻的口腹之欲,日積月累,可能會換來無盡的折磨(不論對你自身還是被吃的對象)。是否值得,就需要大家去自我衡量了。我自豪地選擇了素食(雖然現在去未到純素的階段),渡過了兩個月蛋奶素的日子,身體依然是健壯得很。

其他惡搞的茹素原因及好處

  1. 在我這個年紀茹素很有型(自我感覺良好)
  2. 飢餓感全消,自斷吃紅肉後,我很少會感到飢腸轆轆。
  3. 有更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推卻不必要的飯局。
  4. 史上很多名人都是茄素的:柏拉圖、蘇格拉底、愛因斯坦(最尊敬之一)、牛頓、聖雄甘地(最尊敬其二)、達爾文,與我們中國比較接近的有:孔子、孟子、孫中山。
    個人喜好來說,有我很喜歡的美國女演員:Natalie Portman;香港方面則有我頗喜歡的Stephy以及方大同(資料由喜歡方大同的朋友甲提供)。
    我要盲目地效法他們!

M的反思及勸喻

最後最後,又要再把焦點放到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道主義」上。近來讀到一個有關生命觀的基本問題,人類究竟要作為萬物之靈統治其他生物,隨意踐踏及任意宰割其他生命;還是應尊重其他生靈,與牠們共享地球這片漂亮又偉大的生存空間呢?我很堅決地選擇後者,並已作出實際的行動。

我也並非叫大家一時間放下屠刀,成為素食者,畢竟我自己也經過了停吃紅肉九個月的過渡期,才成為蛋奶素食者。我最希望的是,讀完這篇文章後的你,對每塊肉背後的故事有了個基本的了解,這也許會在某天改變你在生活二三事上的選擇。譬如你在某食肆看到餐牌上有幾款菜式,即使你本來打算吃西冷牛扒,忽然醒起這篇文章的你,會改為選擇嘗試素菜。哪怕是一年之中有一次這樣的改變,你已經為世界盡了分力。事實上我成為素食者後,對身邊的人有著不少的影響:家人煮的晚餐多了瓜菜,少了肉類;朋友及同事方面,我則強逼邀請他們選擇一些有提供素食的食肆,甚至使他們一起茹素。

對生命的尊重,易或難,一念之差矣。

後話

這篇文章是很久很久沒有作文的我花好幾天時間寫完,當中包括一些簡單的資料搜集及校對(曾經儲存失敗令我得重新校對一次…天啊!)。如果你有一些對素食的見解或疑問,歡迎在此留言討論。若以上內容有不正確的地方,也望閣下能提出以便我作更深入的考究並修正錯誤的地方,謝謝。

7 thoughts on “反思生命.茹素

  1. 我不反對素食, 但硬把吃肉說成殺人兇手一樣, 有點兒那個
    事實上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個體, 把人道主義立場無限放大的話, 連植物也吃不得

    • 這是我個人對人道主義看法,至少我認為吃肉可以跟殺生劃上等號。
      視乎個人接受程度啦,能減少吃肉已經有很好的效果~

      我也很同意植物也擁有生命,但至少它不會感到痛楚。
      作為生物之一的我的確沒有辦法練仙,不過我可以選擇更為人道的做法。

  2. 你認為吃植物較人道, 那只是因為植物不懂掙扎, 事實上蔬菜樹木受傷, 一樣會釋放化學物質以通知其他同類作反應, 道理與動物之哀號一樣 (source: http://www.bime.ntu.edu.tw/~dsfon/LifeScience/Plantscience/%E6%9C%89%E6%84%9F%E8%A6%BA%E7%9A%84%E8%8A%B1.htm)
    如果只是考慮痛楚, 這已變成”如何殺”的問題, 換另一角度說, 如果把動物先麻醉再殺, 又是否比較人道?

    將肉食和素食放在道德的天秤是量度, 是很危險的事

  3. 其實吃卞卞最好。能夠借他人之手殺生,又能夠不廢吹灰之力將人體所不能消化的的細胞壁(植物細胞獨有)破壞並吸收其營養。

    一直對你茹素的看法有不同見解,順便回應一下。

    對於道德觀念我不多加意見。這種年紀人生閱歴尚淺,萬物只在於一念之差。

    就食物取向而言
    你只比較了肉食性和素食動物的特徵,卻沒有提到雜食性動物的存在。雜食性動物如大部份體型較大的靈長類動物,為甚麼會在主要素食的習性下,一年中也偶宜做出食肉行為?(猩猩將猴子分屍的片段請自行尋找)只因為純素食不足以在他們生活的小量空間裡養活多頭同類。比較一下老鼠在極擁擠的瓌境下的互相殘殺行為便可以推測出:他們需要蛋白質來補足營養,令更多同類存活而不缺糧食。

    畜牧業的排廢
    這點我跟你看法相若,我曾為「為甚麼人類會在道德觀念上如此自相矛盾?」這個問題爭扎多年。但當世衛組織第一次向世界警告要減廢之時,當時美國總統克林頓作出了回應,指明不會為環保放棄美國經濟。然後經過好幾年思考,我認為這只是人類社會自然發展下,自以為唯一的生存方式﹣﹣他們是本能地求生。

    求生和道德之間
    但你亦曾經同意,愛斯基摩人為了生存而獵殺鯨魚是可以接受的。生物的求生本能,即使對殺生有如此罪疚感的你也會認同。在此我再問一個問題,為甚麼人類會對各種各樣的藥物上癮?我看過一篇文章解釋這種現像。文章提到人類的大腦是專門發展成容易成癮的構造,為甚麼呢?因為不論在資源缺乏的環境下,抓緊全部能夠得到的資源的人是最容易生存下來。這是物競天擇的結果。其實人類社會的種種氾濫和過剩的行為,也不過是我們長久以來進化所得到的習性所致。

    最後是個人道德觀念
    我並非要以這篇回應否定你的人生觀,只是希望在你提出的觀點上,加上比較公平的尺度。在近年有研究證明植物也有情緒,會因為危險迫近而作出某種微弱的反應。可能看起來很可笑,但我卻遠在此研究之前已經認為茹素也是殺生,在吃雞肉的同時我也曾為同桌的炒菜傷心。但在當時我已經有一種想法,假如我仍然要生存,就不要對任何一種食物偏心。我不想因為有朝一日發現原來植物也有感覺,也會憤怒,也會哀傷,而為過去大半生的茹素習性而後悔。我進食的時候懷著的是求生的宗旨,除了對食物心存感恩,也會為它們感到惋惜。我亦從來不同意以「只吃足夠維持生命的份量」來為這份惋惜作出補嘗。我既生來有感覺、有情緒,會為各種事物而有喜恕哀樂,我就要為那些因我犧生的生物而活下去,為死去的繼續感受世界。我會專重因自已而化為塵土的,化為卞卞的東西,為它們繼續生存。

    我自問不能抹煞植物,甚至死物也有感覺的可能性。因此我會繼續吃肉,只要是為了生存,即使是單單用一把刀去屠活牛這種送命的嘗試我也會做。

  4. @Vicary

    1. 靈長類的飲食
    對,很多靈長類是會偶爾吃肉的,當中的眼鏡猴甚至是完完全全的捕食性獵人(100%吃昆蟲)。事實上,以人類的科技及智能,我們可在不吃肉的情況下生存,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吃肉是可以剔除的飲食習慣,這也是人禽之別的其中一個要點。

    2. 排廢問題
    完全不同意,這不是求生,你所說的是對物質生活的熱切追求。

    3. 求生和道德之間的抉擇
    在求生的極端環境下,我認為吃肉是理所當然地可以接受的(我在求生環境下也會毫不猶豫地吃肉),所以愛斯基摩人的生活方式完全沒有問題。但請別忘記以上是以求生的嚴苛環境作為背景,現代社會給予了我選擇的權利,這與第一點所提到的相似,在此省略。有關癮症,如果人類愚蠢到繼續往這個方向進化,如同步向滅亡,就像其他統治過地救的物種般,難逃被世界淘汰的天命;而我是希望人類能向更為正確的方向進化,建議參考愛因斯坦對人類未來的建議。

    4. 人道主義的極端追求?
    我同意植物是有感覺的,不過我暫時無法達到聖雄甘地果食主義的地步,在此想用一句說話回應:
    「我無法變成神,但我可以更像人;我觸碰不到絕對人道,只能選擇相對地人道。」

    請記住,我們在這個時代還可以選擇,人類擁有可過無肉生活的文明,願不願嘗試,的確只是一念之差。

    多謝分享。

  5. 第三點的癮症正正就是第二點的求生本能所致。

    你正在避免犯這個錯誤,因為你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但人類對於未發現的問題,是會傾向於本能反應,亦即是七宗罪之一 — 貪婪。

    七宗罪其實並不是罪,是人類曾經因而存活的求生技巧。但想要在人口過剩的現今和平共存,則必需捨亲這七項本領。

    果食主義是唯一貫徹不殺生,不防礙生態的偏食主義。
    比起素食我更認同果食,最理想是果皮食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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